段学文诵读《哀石窟》作者:樊帆

樊帆
2022-03-22
来源:朗联【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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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刻精工,刀笔洗炼,难掩它千年的寂寞。磬钹声起,那令人心痛的残缺佛像在黛峰叠起的崖壁中形成一篇远远超出其外形本身价值的山志,记录曾经的恢宏富丽,与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烟云。

天龙山,不足两千米的海拔极具人文魅力。第一次登天龙山还是在五岁时,当我再次拾级而上寻觅石窟故韵,仿佛还能看到一个手捧野山花活蹦乱跳的小小身影。那时的记忆仅仅对“天龙山”这个名字留存有些印象,而现在我带着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收起关于天龙山被所谓外国“寻宝者”洗劫的种种联想,只以一种宗教式的悲悯情绪,瞻仰一下它残存的石刻和壁画,然后彻彻底底愐怀一回。

天龙山石窟创建于东魏年间,集中分布在东西两峰的悬崖半腰。登山的过程并不辛苦,辛苦在了解这些石刻文化的历史背景。然而真正见到了这些残损的造像、浮雕、壁画,我深感此行是有所遗憾的:也许这儿的宗教气氛并未因佛祖形象的残损而缺失,像维纳斯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和魅力;也许这些殿宇有过非凡的姿态,是众多人民精神的皈依地;也许山上大大小小的石窟承载的不止是佛教的荣光,更有一些理念化的情结;也许林影中的圣寿寺灵光闪现,七松坪上游龙缠绕,绝佳宝地也不足以用来形容这里……这么多的也许,还是挽救不了被掘被盗的命运。果然,这个世界的倒塌,不是轰然一响,而是唏嘘一声。

余秋雨在《道士塔》中说:“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我想到在此地,天龙山的石雕不也是所剩无几了吗?一个游客跳入某一洞窟,兴奋地对外面同伴喊道:“这里有个完整的!”围观者听罢纷纷涌入,端起相机摆着姿势与那“完整”的菩萨合影。她给游客们的印象已不再是精湛的工艺造型,不再是佛教艺术的视觉美感,只是外表的完整而已,在天龙山石窟众多塑像中难得一见的完整而已。我心中一涩,默默走掉了。

有一处颇难攀援的洞窟,导游说里面有“飞天”图案的壁画,有兴趣的客人可以进去游览。许多人放弃了攀爬,我却执意一睹“飞天”风采。天龙山许多浮雕只能在外国博物馆看到,可能是地形的原因吧,这个洞窟中的古迹保留相对完好。千百年来,她藏身于此,躲过狂暴的风侵雨蚀,躲过贪婪的斧敲凿击,终于在一代一代的惊叹声中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节奏,趿身于这方狭小空间。

不少香客来到天龙山朝圣、祈福,他们为自己独筑一巢,填满了信仰与企望。空空荡荡的残窟败洞,似乎回响着丁丁当当的巨声,与游客捐掉香火钱之后仿佛功德圆满的心态形成强烈反差,在庙宇升腾起的烟气中盘旋着,与落败的林木一同吐纳着,贴实在神灵基座下的手掌,堆积在湿漉漉的山涧之中。我有什么资格哀悔呢?可能我与你一样,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樊 帆:太原铁路公安局纪检民警,党员,毕业于太原师范学院中文系,山西省诗词协会会员,爱好文学、摄影。创作的文学作品曾多次发表于省市主流媒体,在市文明办主办的摄影大赛中,摄影作品、短视频曾分别荣获一等奖、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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