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一回地球主人,我必须活出一种姿态。干旱缺水,我偏不要深根,我选择包容,或者叫等待。往短里说十年,你可敢来?往长里说百年,你可能来?
风,爱刮你就刮吧刮吧,去刮它个昏天黑地。雨,想躲你就躲吧躲吧,去躲它个痛痛快快。
而我,我怕什么,沒有半仙之体岂敢告白。我不信进化只是依靠本能,我更不相信日出日落等于徘徊。我不信风景只是给人看的,比如我的故事,供你想供你回味,也供你猜。
如果给我几丝温润的空气,我还他几簇养眼的绿色。如果给我几滴久违的甘露,我还他一片蓬勃的绿洲。老祖先把我带到这里,盼的就是这样一场精彩。
我不羡慕珠穆朗玛的高耸,也不嫉妒马里亚纳的深邃。我是谁呀,我必须是我,那还魂草三个字绝非浪得虚名。谁如我,恨这不毛之地,谁如我,爱这死亡之海。
我卷起身子闭上眼睛候着,把追求浓缩成基因,让人们忘记它是否曾经存在。我排除所有杂念,把目标幻化成誓言,跟随大风小风飘啊飘,飘向天外。能接住天边每一粒水分子,我相信,这才是大自然的安排。
我不相信上帝的视角会有错觉,我不相信掌声只会选择一个舞台。我收拢心思团成一个圆球,让过客们确信这或许是一种无奈。既然是在江湖上行走,既然都来世面上闯荡,嗨,我才不计较到底谁好谁赖,更不会说出该与不该。
我的歌,风儿替我唱着,我的诗,月儿代我收着。就等那场千载难逢或是阴差阳错,我哟,我才肯敞开胸怀。落地生根吧,苍天有眼,缤纷怒放吧!让有些人去目瞪口呆。
也许你并不在意我对你的牵挂,抚平伤痛我选择继续忍耐。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哟,瞥我一眼我就不会悲哀。
撒哈拉大沙漠呀,到底谁是谁的承载,谁是谁的所爱?想想复活草的生存智慧,这杯酒怎么下肚,只有问问感慨。
我,还是自报家门吧,这就是我,我的学名叫卷柏。
我是一株还魂草啊,一百年后,我还会来。
钮广太:共和国同龄人,军人出身,退休干部,酷爱现代诗歌写作。现为通辽市老年大学客座教师,通辽市老年体协艺术中心布谷鸟诗歌朗诵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