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
窗外的雪花
飘来飞去
年被时光劫持
绑架在除夕夜里
天下第一餐的电视剧
一幕幕回放
一声声笑语
朦胧中透着清晰
依稀的记忆又泛起
开饭啦
那久远的呼唤
没有被岁月的铅华洗去
老奶奶的烟袋
像一把鞭子
赶羊似的
把一大家子
聚在一起
长长的两条饭桌
围坐得不透风雨
鱼炖豆腐
小鸡蘑菇
最抢手的猪肉炖粉条
还有那甜酸的熘里脊
那样的年夜饭真香
因为一年
只有一次
那年至今
超过了一个甲子
而后像大蒜一样
一瓣瓣分离
到我母亲再喊
呼声很大
回声很稀
吃年夜饭的人
寥寥无几
那年
我在女儿家过除夕
异国他乡的年
没有年的气息
女儿亲切清脆的呼唤
唤出了我
两眼昏花的泪滴
怎么了
年把一切都吞噬
日见短
路见稀
人见老
梦见底
吴德忱：长期从事财政经济工作。曾受聘吉林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客座教授。退休后，与文学结缘，有散文和诗作出版。现已夕阳西下。不图功名，只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