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宪民诵读《蚂蚁上树》作者:李係仁

李係仁
2024-07-27
来源:朗联【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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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粉条,无论是宽粉还是细粉,甚至粉丝、粉片,尤其喜欢吃粉条中一道名菜“蚂蚁上树”,咋听像一部动画片的名字,实际上就是“肉沫炒粉条”。餐桌上如果有了它,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我会眼睛放光,垂涎欲滴,开席后直奔主题,用筷子夹住粉条后,拧绕两圈,待粉条充分缠绕筷子后,再把这亮晶晶的美味轻轻地放到盘子里。

看着粉条那柔软的腰肢,耀眼的金黄色,诱人的淀粉气,还没享用,就已经满口生津;你再将它放到嘴里,几乎不用咀嚼,粉条就顺顺溜溜,软软糯糯,伴随着口腔“秃噜噜”的声响,滑进了你的肚子里,嘿!那叫一个舒服。虽然品尝过程很短暂,但是品香的感觉却很绵长。吃完这一口,似乎其他美酒佳肴都已经是过眼云烟。看到这,你会不会嘲笑我: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可别小瞧这粉条,它的历史在我国至少已经有1400年。北魏贾思勰所著《齐民要术》中记载,粉英(淀粉)的作法是“浸米”、“淘其醋氮”、“熟研”、“袋滤”、“杖搅”、“停置”、“清澄”。宋代陈叟达著《本心斋疏食谱》中写道:“碾绽绿珠”,形象地描述了绿豆粉条的制作方法。

据史料记载,在我国,制作粉条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粉条是选用优质的淀粉为主要原料,结合传统工艺的基础上,采取现代科技生产而成。其丝条均匀,纯净光亮,整齐柔韧,洁白透明,烹调时入水即软,久煮不碎不糊,吃起来清嫩适口,爽滑耐嚼,风味独特。粉条含丰富的蛋白质、淀粉,与各种蔬菜、鱼、肉、蛋等搭配,可烹调出中、各式家常便菜和宴席佳肴,春夏秋冬皆可食用,可凉拌、热炒、炖煮、油炸,是家庭及饮食业热烹、凉拌之佳品。

吃粉条的回忆,让我想起一件难忘的往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儿子放暑假,一家人来到父母家,父亲买来了排骨,用高压锅闷炖,快熟时,我向父亲建议:排骨里放些粉条?父亲爽快地往锅里放一把粉条,又盖上了高压锅盖。

十几分钟过去,粉条应该好了,我起身准备关火。我家住在平房,南北间住人,中间隔出一个厨房,炉灶就在厨房里紧靠着间壁墙。不知何故,我从北屋走到厨房外间,竟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用肩膀慵(yong1)懒的靠在外屋和厨房之间的间壁墙门框上,头歪向间壁墙外,一只手伸向间壁墙里灶台上的高压锅阀门......,至今我也解释不清。我明明应该直接进到厨房里面,将灶台上的高压锅关火,等一会放气就完活,但我却像有什么预感一样,鬼使神差,阴差阳错,身子在外屋,手却在里屋黑暗中摸索!那时,我可能已非我。

也就是让人诧异的瞬间,没等我的手摸到地方,只听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仿佛是用炸药包开山的那种闷响,又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地震声,我当时有点懵,脑袋有点“短路”,热气哧(ci1)了手都不知道疼。父亲在里屋问:什么声音?儿子隔着两层窗户向外张望,他以为响声来自远处。

大约过了几秒钟,我才惊魂未定地将脑袋转向里间,眼前的厨房一片狼藉:高压锅歪斜在灶台上,里面的白菜排骨炖粉条荡然无存;高压锅盖和阀门的金属头也不见了踪影;我感觉头顶上有液体滴答,抬头一看恐怖至极,天棚上挂满了长短不齐的粉条和菜叶,在那晃晃荡荡摇曳,这回蚂蚁不仅能上树,还能上天(棚)!

我搬来梯子处理吊挂的粉条和菜叶,查看天棚才发现,在吊挂的粉条中有些小黑洞,竟是高压锅爆炸的瞬间,高气压把锅内的排骨、粉条、白菜一股脑的喷向了天棚,柔软的粉条和无骨的菜叶粘到了天棚表面;肉烂骨硬的排骨则像子弹一样射进了天棚而留下的洞;天棚角处还有个比较大的洞,伸进洞里一摸,竟找着了那个不锈钢的排气阀门;在厨房靠墙的柜子上还发现了那个七扭八歪的高压锅盖......

复原整个事件:排骨已经差不多熟了,汤也变得粘稠,后期又放了粉条,排骨汤汁和粉条在一起炖,使得汤汁更加粘稠,翻滚而粘稠的汤汁糊住了高压锅排气孔,在足够的大气压下,高压锅终于承受不了而发生了爆炸。高压锅爆炸不亚于一枚炸弹,爆破力将高压锅鼓开,高压锅盖、气压阀以自己的重量及速度飞向不同处;高压又迅速将锅内翻滚的汤水连同排骨、菜叶喷向上空后,被天棚“阻拦”,粉条和菜叶贴到了天棚外,排骨射进了天棚里面。高压锅爆炸的一瞬间,真是惊心动魄,如果我按常规,走到里间炉灶正对面,低头准备给高压锅放气时爆炸,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惊无险。

“高压锅爆炸”事件并没给我家生活造成阴影,也没影响我继续吃粉条的热情,只是母亲告诫全家人:提高对使用高压锅不当引发危险的认识。我自己也经常反思,是什么力量让我那天做出反常的动作,避开一难,躲过一劫呢?好心人劝我,烧点香拜拜,神灵保佑了你;信因果的朋友勉励我:还是要做好事,当好人,小灾避大难!

真正让我把这次“高压锅爆炸”事件和吃粉条与保健康联系起来,是几年后,一位“刺客”的到来。它有点像当年德国侵略苏联的闪电战,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杀进了我的生活。从此,我的健康处处亮红灯再无宁日,这位“刺客”叫糖尿病。医学科学告诉我们:糖尿病是一种代谢性疾病,是由多种因素引发的,其中主要原因是不良生活方式。所以,常吃由淀粉组成的粉条实际是为糖尿病助纣为虐。

高压锅发生爆炸,现场惨不忍睹,大面积遭爆而没有伤人,应该看作是对吃粉条无度,摄取淀粉过量的温情警告!这么一想,罹(li2)患糖尿病也可能是上天用另一种形式为你救赎!“你是要为口福继续吃粉条,还是为健康忌吃粉条?”内分泌医生调侃地问我!

我选择远离粉条!


李係仁:研究员,硕士生指导教师。原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副院长;中国医院协会后勤管理专业委员会常委、副主任委员;现任辽宁省老教授协会副会长;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曾任中国医科大学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大学校报主编,编辑文字近120万字,撰写各类文章几百篇,近20万字。有几十篇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健康报》等国家级新闻媒体上,先后获得“优秀记者”“通讯员特等奖”等称号。2012年出版新闻作品集《一同走过从前》,目前待出版散文作品集《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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